AI那么牛掰,为什么还是抓不到“梅姨”?
2019年11月25日 由 sunlei 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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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AI技术这么发达,为什么还是抓不到人贩子“梅姨”?
这是最近网友讨论最多的问题之一。
这段时间,一则关于人贩子“梅姨”的消息在朋友圈刷屏。
“记住梅姨的长相”、“寻找梅姨”……随文附上“梅姨”最新彩色画像,全网都在通缉“梅姨”。
然而梅姨是谁,没有人知道,她始终是个谜。
我们只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梅姨涉嫌拐卖9名儿童,9个家庭的幸福也因她遭到摧毁:十几年过去了,大部分孩子仍然没有踪影,其中一名孩子的父亲连续三年寻子无果,从火车厕所内的窗户跳车自杀,母亲也随后改嫁。
让“梅姨”早日被缉拿归案成为全民心愿。
不过,这张刷爆全网的“梅姨”彩色画像很快就被官方辟谣。公安部儿童失踪信息紧急发布平台官方微博称,该图片并非官方公布信息,同时广东警方仍在积极寻找其余7名儿童的下落。
画像专家林宇辉在接受媒体采访中表示,第二张画像是他收到广东增城警方的邀请,根据梅姨前男友的表述所画,只是提前发布到了网上:“老汉明确和我说,画的相似度已经很高了,接近90%”。
“梅姨”真实存在,并且尚未落网,她可能就潜伏在你我周围。然而,要想找到她,靠人力如同大海捞针,光辨认就有相当大的难度。
“说实话,这个长相真的没有太多辨识度,感觉就是普通大妈”,网友们留言道。
相关数据统计,中国每年的失踪儿童大约有7万人,而能够找回来的大概只占5%。虽然我国拐卖儿童案件已呈现“低发高破”态势,但受时间、物理距离、信息不对称等现实问题所限,“寻亲”仍旧难度极大。那么,在科技如此发达的今天,有没有技术可以帮助到这些寻子家庭呢?
AI,成为了寻找拐卖儿童和犯罪嫌疑人的新希望。
AI能识别出“梅姨”吗?
仅凭人力肉眼从茫茫人海找到孩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据此前媒体报道,2015年,警方通过孩子画像带回了300余份疑似照片,组织走失家长进行辨认,确定了176个疑似对象,但最终无一命中。专案组还曾经尝试过用肉眼把十几万张疑似照片和走失儿童一张一张进行比对,但还是没能找出孩子。
在传统的寻人方式下,很多走失者的家人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14年前,儿子被“梅姨”团伙抢走,然后又被拐卖,河南周口人申军良寻找了整整14年。从28岁到42岁,他几乎在没有过过正常的生活,妻子因为打击太大,精神出现问题,正在接受治疗。从失去孩子的那一刻起,近十五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即使是用“最笨”的办法找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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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军良走遍了广州、东莞、珠海、深圳的大街小巷挨个街道张贴寻人启事。图片来源:封面新闻[/caption]
15年过去了,申军良担心,无法认出孩子,因此找到画像专家为孩子画素描,他盼望:有了孩子长大后的画像,就不会和儿子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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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军良儿子申聪画像。图片来源:封面新闻[/caption]
然而,时隔十五年,孩子长什么样,谁又能知道呢?或许 AI正在突破这一难题。
据业内人士介绍,AI寻人从技术框架上来说主要分为:前置任务、人脸特征提取、人脸比对和检索三个流程。走失者的照片会被提取人脸特征,录入到底库系统中。同时,通过火车站、机场、商场等地点,进行人脸的动态布控,如果发现相似度较高的路人则系统发出警报,一般还需要通过的人工核验。
目前,截至2019年8月30日,在百度AI寻人平台,用户发起照片比对超过了28万次,百度人工智能技术已经帮助7619个走失者与家庭重新团聚。
腾讯优图实验室依靠在计算机视觉领域多年的积累,海量数据检索能力的精准度已超过99.99%,至今,腾讯优图已协助福建、四川等多地警方打拐寻人。其中,帮助福建省公安厅“牵挂你”防走失平台,累计找回1091余人;截至2018年10月,接入腾讯优图“天眼寻人”功能的QQ全城助力,累计找回600多人。通过公益寻人的多年积累,腾讯充分发挥技术的社会价值,让AI给社会带来更多可能。
2019年6月份的儿童节之后,公安部公布了最新的消息,由公安部、阿里巴巴主持开发的“团圆”系统上线满3年,系统共接到儿童失踪案3978件,找回3901个失踪的孩子,找回率达到98%,除了人脸识别、基于地理位置和精准推送等方式也得到了广泛应用,信息推送以失踪地点为中心,随着失踪时间推移扩大定向推送范围,“团圆”系统也因此被称为人贩子克星系统。
在科技的加持之下,AI寻人直接采用人脸识别、大数据的挖掘和信息推送,寻人正在从传统的1.0时代向2.0迈进。新一代寻人技术和传统寻人方式相比,实现了质的飞跃。
AI寻人还有几道坎要跨过
AI寻人指向的是两大要素,一是人脸识别的精准度,二则是人脸库的数据量。
在技术人员眼里看来,人脸识别需要大量的机器学习才能更加精准判断,算法也需要有一个学习的过程,再辅之以大量的数据,才能更加精准有效。毕竟,走失儿童照片素材的模糊、缺失,以及走失多年面部特征发生的巨大变化,都会给算法带来一定的挑战。
目前,一二线城市布有大量的监控设备,相关社会层面的采集,例如去购票,商场购物信息、上网、酒店登记信息等更容易被监控,而人贩子往往在广大的农村偏远地区,那里的监控缺乏,很难定位到他们。
发动更多人加入AI寻人,成为科技寻人的眼线是其中的一个弥补方法。目前为止,仍然有很多人不知道新的寻人方式。
多位行业人士也号召,应当让给更多人,特别是为农村朋友们普及相关信息,通过流量精准推送的方式,让人人加入通缉人贩子和寻找走失者的阵营。
“打通各方现有数据,让信息共享也可以提高找人效率”,知情人士透露,“找寻走失者的数据库、各地监控视频资源、社会化监控视频资源等分散各地。”
腾讯安全管理部安全专家汤海鹏表示:“这个系统虽说现在已经成熟了,但如果想在全国推广去用,这个过程会很长,因为要涉及很多要协调的事情,我们一个省的一个案子就协调了好几个月。”
其次,制约AI寻人发展的另一道坎是隐私和伦理问题。
民众对于数据隐私越发敏感,10月28日,浙江理工大学特聘副教授郭兵就对一家杭州的动物园进行起诉,理由是动物园未经用户许可,把要把之前的指纹入园认证改为人脸识别认证。此外,校园安防监控项目与脑机接口头环引发的校园监控事件也牵动着公众的神经。
人脸识别作为一项技术,其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关键在于如何运用。同样的人脸识别技术,帮助幼儿园和小学建立智慧安防系统,用来寻找丢失的幼童或监护老人,就很少陷入争议。
但与此同时,在教育场景内使用AI技术,需要进一步推进法治化进程,建立相关法律法规,做到有法可依。这是确保技术不被滥用、限制技术的负面影响、真正发挥其促进教育教学作用的关键所在。
汤海鹏此前向媒体透露,“这里面有很大的伦理道德难题,我们其实压力非常大...我们只能尽量走得谨慎一些,尽量去避免发生一些负面的影响。”
金杜研究院在《人工智能系列之人脸识别信息的内涵与合规难题》的报告中建议:“企业在对相关技术进行部署和应用时,应持续遵守合法、正当与必要的原则,在部署前开展必要的个人信息安全影响评估,以确保生物识别信息的处理严格遵从法律法规和监管要求。”
Apple CEO蒂姆·库克说:“我并不担心机器会像人一样思考,我担心人像机器一样思考,没有价值观,没有同情心,没有对结果的敬畏之心。”